【金融发展评述】利率市场化改革：当务之急是消除存款负利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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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日期：2012年5月20日 共浏览71 次 出处：中国经济信息网 作者：浙江地方金融发展研究中心 应宜逊 【编辑录入：infomkt】
[摘要] 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迫切需要将“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工作重点转到存款利率方面来，尤其是首先消除存款负利率。本文认为，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要稳健、渐进。当前而言，第一步，不妨立个“规矩”，确保一年期储蓄存款利率不低于通胀率及CPI。第二步，经过适当时间后，再设置浮动幅度。
（中经评论·北京）当前，利率市场化改革如何推进，是人们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近日，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目前，利率市场化改革可以进一步推进，也正在设计论证之中，贷款利率改革可以先行一步，存款方面可通过促进替代性负债产品发展及扩大利率浮动区间等方式推进。他还指出，目前存款利率不要急着动，一是基于对境外“热钱”流入的忧虑，二是对通胀的忧虑，资金成本的上升会推高通胀。
对于上述见解，笔者认为有待商榷，因为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迫切需要将“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工作重点转到存款利率方面来，尤其是首先消除存款负利率。
第一，目前，贷款利率方面的“市场化”并不滞后，而存款利率方面的“市场化”则严重滞后。目前，银行贷款利率的“市场化”改革已经取得很大进展，距离完全 “市场化”已经不远了。商业银行的贷款利率已经取消浮动上限，只要不超过基准利率的4倍（超过4倍是高利贷，是法律“高压线”），便可以自主定价。这个浮动幅度完全能够涵盖信贷市场上的均衡利率。农村合作金融机构的贷款利率浮动幅度也已经放宽到基准利率的2.3倍，基本上也能够涵盖信贷市场上的均衡利率，实践中并未发现顶住“天花板”的现象。而存款利率则不然，18年来，没有丝毫进展，仍然是统一规定，银行机构没有浮动权。特别是当通胀率较高时，便形成负利率，为公众所诟病。
第二，消除存款负利率正是引导资金进入实体经济的需要。目前，中央要求，努力引导资金进入实体经济。这里的“实体经济”，当然是指有效益的实体经济、效益良好的实体经济。这也就是，要引导资金流向边际产出率较高的领域与企业。为此，首先应当让市场机制发挥作用，使资金价格比较符合真正的市场均衡价格。而当存款利率为负值时，由于资金成本低，商业银行（由于预期利润满意）便会以偏低的贷款利率将资金大量贷给信贷市场上的强者，即那些具有政府背景的企业、项目及大企业、上市公司等，而这些“强者”们的项目中，有相当部分是效益不佳甚至是完全不产生效益的 “公鸡”项目。一旦消除了存款负利率，银行的资金成本提高了，其贷款利率也会相应上升，进而，由于“公鸡”项目的还款能力欠佳，其获得的贷款也势必减少。这样，便会有更多的贷款进入效益良好的实体经济。
第三，消除存款负利率是调整收入分配结构的重要内容与迫切需要。调整收入分配结构、缩小社会贫富差距，是我国当前经济工作中的一项重大任务，是建设和谐社会、扩大内需的必要措施。而存款负利率主要是“剥夺”中低收入者，会“劣化”收入分配结构，并且，当前的存款负利率还相当严重，因而必须尽快消除。去年，我国的通胀率（GDP平减指数）为7.6%，以此匡算，公众向银行“缴纳”了大约1.5万亿元的“通胀税”。这就是去年在企业效益下滑的同时，银行利润却大幅度上升的主要原因。中低收入者由于缺乏其他投资渠道，只能忍受“通胀税”的“剥夺”。今年，通胀率虽然有所回落，但是总体格局未变。
第四，对于“热钱”的流入，不宜过分忧虑。一则，我国目前尚未实现“资本项目可兑换”，外币兑换人民币是受到限制的，只要认真加强监管，再加上改革措施得当，不要过于“激进”，应当能够控制局面，不至于发生大量“热钱”流入的失控状况。二则，消除存款负利率，主要是指，消除一年期以上的定期存款的负利率。 “热钱”是短期资金，如果进入我国后，变成一年期以上的定期存款，那么，就不再是“热钱”了。况且，“热钱”的预期收益要求不低，通常都在两位数以上。这也是我们的定期存款利率达不到的。
第五，消除存款负利率有助于抑制通胀，而不是助推通胀。这一点，周小川完全讲反了。一则，前文中已经说过，消除存款负利率，有助于理顺资金价格、抑制“公鸡”项目。而这些大量的“公鸡”项目，正是这一轮通胀发生的基本原因。二则，消除存款负利率后，公众的储蓄倾向会有所上升，尤其是定期存款会上升。显然，这是很有助于抑制通胀的。
至于如何推进？总体上，还是要稳健、渐进。当前而言，第一步，不妨立个“规矩”，确保一年期储蓄存款利率不低于通胀率及CPI，大体上可以是：当通胀率及CPI小于3%时，一年期储蓄存款利率取两者中的高者加2；当通胀率及CPI为3%－6%时，取两者中的高者加1；当通胀率及CPI为6%－10%时，取两者中的高者加0.5。通胀率及CPI以上季度的统计值为准，一个季度调整一次。第二步，经过适当时间后，再设置浮动幅度。至于第三步、第四步……这里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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